谢灵涯努力保持和蔼的表情, 把小王的手掰了下来, 说道:“先生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, 昨晚我还给你洗车费了, 砍人是犯法的。”
小王想起自己就在道观门口, 稍微松了口气, 扶着门道:“你, 你怎么在这里……”
“我当然在这里,”谢灵涯说,“这地方我开的。”
小王:“……”
小王向旁边看, 对站在一旁的海观潮眼神求助,虽然他也不认识海观潮,可对方站在观内, 估计比他了解吧。
海观潮缓缓点了点头:“你不知道么, 这是抱阳观的负责人。”
小王彻底晕了,“那昨晚你们那是干什么?”
谢灵涯总算可以趁机澄清了, “当然做法事啊!那是动物的血, 不想吓到你而已!”
那会动的东西, 难道也是祭品?那种僵硬感是他看错了吗?小王迷糊地看着谢灵涯, “那……不好意思啊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谢灵涯也差不多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抱阳观了, 得意地看了海观潮一眼,意思就是我真的没有随便欺负人。
海观潮无语, 问他:“你又出门?刚刚方辙还说他们研究有进展了。”
“这回缩小了多少范围啊,等我回来再说吧, 我帮人带小孩呢。”谢灵涯告诉他自己带和尚去买衣服就走了。
海观潮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, 心说这家伙交游够广阔的啊,教道士做法事,带和尚买衣服。
等谢灵涯回到步行街的时候,就看到有一处围了好几个人,路人纷纷张望,又不敢驻足围观。他仔细一看,那些人的肩膀之间好像露出一个光头,像是昙清的样子,便走了过去。
只见施长悬正护着小和尚,与那些人对峙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谢灵涯过去问了一句。
围着他俩的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,五六个人,身材还挺强壮,就是有些流里流气,难怪路人都不敢围观。
那些人看了谢灵涯一眼,“怎么,一起的?你是这小秃子什么人?”
谢灵涯听他们张口闭口小秃子,也不客气地道:“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?”
施长悬三言两语给谢灵涯解释清楚,这些人骑着自行车进步行街,撞了昙清一下,就要扬长而去,哪知道昙清还挺矫健,一下抓着衣服把人给从车上拽下来了,在地上刮擦了。他们就不罢休,准备“理论”一下。
谢灵涯看了看这所谓的刮擦,皮肉都没伤到,就是裤子脏了。
昙清辨佛法倒是行,对年轻人的用语就不太了解了,刚才他们叽里咕噜说的话,昙清都没理解。
施长悬也不是爱说话的,这些人还以为自己刚才占了上风。
他们要是早动手,等谢灵涯来这会儿估计都被放倒了。
谢灵涯淡淡道:“你们把人撞了,也不道歉,他拉你一下,导致你摔了,算是两边打平,没什么好计较的吧。”
“我摔了能一样吗?”那青年说道,“怎么,小秃子力气那么大,是少林武僧么?”
他的朋友们也都哈哈大笑了,仿佛“武僧”是个特别好笑的笑话。
谢灵涯虽然没看到刚才那一幕,但他知道莲谈学过剑法,做持明剑仙相时身手倍儿矫健,作为莲谈的徒弟,昙清不说多厉害,却也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。
这些人要是以为能凭人多占便宜,那就想错了。
但是如非必要,谢灵涯也是不想跟人动手的。
青年见谢灵涯神情有异样,说道:“告诉你,我一个电话十几个兄弟就来了信不信?”
谢灵涯忽然露出诡异的笑意,看得青年一毛。
谢灵涯见他们都挺年轻的,问道:“你们觉不觉得我有点眼熟?”
他不说也罢,一说了,那几人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道:“好像还真有点眼熟……”
“这谁?难道什么明星啊?”
青年怒道:“听他胡扯什么!我管你眼熟不眼熟啊!”
后面有人拉了拉他,“不是,哥,我想起来了,我真的看过他,在网上,他好像那个抱阳观的负责人啊。”
青年愕然道:“有病吧,道观的人跟和尚一块儿逛街?”
众人:“……”
“不对不对,他好像就是跟和尚合作过……”
谢灵涯打断他们,问道:“我一个电话,十几个道士就来了信不信?而且绝对比你快。”
——抱阳观就在步行街口,走过来五分钟都不要。
众人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这句话太耳熟了,青年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,“你,你……”
谢灵涯指着昙清道:“再一个电话,他几十个师兄也来了信不信?”
青年:“…………”
叫道士、和尚来打群架,说起来好像不太可能,但是青年对上谢灵涯的眼神也不禁缩了缩,就算打不起来,一人啐他们一口好像也受不了啊……
青年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他几眼,才悻悻道:“下次小心点!”
说罢领着人转身走了,心底还有点郁闷,怎么以前没听说出家人脾气这么火爆啊。
谢灵涯再一转头,看到施长悬正无奈地盯着自己,笑嘻嘻地道:“我吓吓他们。”
几个小流氓吓唬谁呢,就可劲儿庆幸他现在要保证抱阳观的形象去吧。
施长悬摇摇头,不说他了。
谢灵涯拍了拍昙清的肩膀,“怎么样,没撞出问题吧?要有你得说啊,找他们赔医药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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