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么办?!”余皓叫道,“我看又要来折腾我们俩了!”
周昇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无奈摊手。
安琪说:“哥你不想回去管公司吗?”
“你哥现在是事务所主管啊。”余皓说,“考研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,还要去读研究生呢。”
安琪笑得不行,瘫在椅子上,说:“哎呀我也不知道你们了,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“结果出来了,”周昇朝余皓说,“笔试过了。”
余皓:“过了?”
周昇道:“下周去面试。”
余皓:“过了?!你怎么不说!”
周昇道:“哈哈哈哈明显老白眼狼这个八卦更有趣啊哈哈哈,考研算什么!!”
余皓马上去翻准备好的礼炮,朝着周昇头上拉,“砰”一声彩带飞了两人满头,安琪尖叫一声跑开,余皓还以为把她吓着了,安琪却道:“给我一个!恭喜恭喜!”
“准备了一箱!”余皓大喊道,“太好了!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研究生的老婆了!”
周昇:“……”
安琪和余皓一起,开始狂拉礼炮,把家里弄得一团糟。
“恭喜老周总喜添爱子!”安琪显然也很不待见周来春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余皓笑倒在沙发上,喊道,“恭喜恭喜!”
一年后。
欧启航在计算机上开始分析金乌轮的线路,秦国栋进来坐下。
“他答应再借你一年?”秦国栋问。
“对。“欧启航看着计算机屏幕,答道,“反正现在也没法用了,周昇说他拿着也没用,先暂时借给我,要用的时候随时来找我拿。”
秦国栋说:“给你申请的实验室费了这么大力气,还是没能分析出来。”
欧启航拉过转椅,说:“很难,这是另一个文明做的产物,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就不错了。中央处理器现在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能源接口,看上去像是得从恒星里直接抽取能量。”
秦国栋说:“你打算找份什么工作?”
欧启航答道:“读研,别乱碰它,我得出门一趟,下礼拜回来。”
秦国栋背着手,看了眼分析器上的金乌轮。欧启航收拾实验室里的东西,忽然道:“秦老师,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?”
“什么?”秦国栋回头道。
“你在一开始的时候,有没有动过把金乌轮据为己有的心思?”欧启航说,“我其实很好奇,还是说你最后发现它已经没法用了,才把它还给周昇?”
“这很重要?”秦国栋说,“深究过程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。”
欧启航说:“我就是好奇,谁知道万一把中央处理器成功充电了,你会不会又拿来用。”
秦国栋答道:“到了那时候,自然有人来阻止我,邪不胜正,我可没有任冲这么自大。”
欧启航笑道:“是吧,不过我觉得你也许动过这念头。”
“实话说,真没有。”秦国栋道,“我这一辈子,总要被洞察人心所累,知道了太多人的内心,人在这世上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,何苦呢?操纵、玩弄人心对任冲来说,或许很满足他的权力欲,可一旦成功了,也就意味着……”
欧启航说:“也就意味着这世上只剩你一个人了。”
“对。”秦国栋点头道,“万物都已被自己的精神入侵,你成为了唯一的神,何其孤独,何其不幸?”
欧启航说:“那倒是的,欲望一旦全部被满足,活着也就没多大意思了。”
秦国栋道:“你上哪儿去?”
“澳大利亚,玩。”欧启航说,“回来给您带特产,拜拜。”
报社。
林泽与司徒烨拉着行李箱进办公室,林泽朝金伟诚与坐班的责编说:“金老师,值班就辛苦你们了。”
“玩得开心。”金伟诚道。
三月,澳大利亚,哈迪大堡礁。
南半球盛夏,大堡礁近乎透明的海水如果冻一般,水屋林立,珊瑚礁呈现出漂亮的蓝绿色,在近海海底铺开。阳光灿烂,一眼能看到海底,玻璃底小艇纷纷横过,如悬浮在空中,蓝天、白云,与海水共成一色。
余皓倒时差睡得昏天黑地,前一天晚上抵达时外头黑乎乎的一片,什么都看不见,早上睡醒时,面海的水屋被窗纱笼着,外头照进万丈阳光。
“快起来!”陈烨凯道,“都几点了!”
余皓身边床上,周昇已不知去向,被里还留着他的体温。
余皓一看时间,马上一个激灵,欧启航也跟着进来,说:“起来换衣服啊!快开始了!”
余皓: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穿,我就要穿衬衣!”余皓道,“我也想下去浮潜啊!”
“我们哪里没穿!”陈烨凯说。
欧启航:“就是,明明穿了沙滩裤。”
欧启航、陈烨凯各自赤|裸上身,非常有游客的自觉,还打着赤脚,把余皓推到洗手台前,欧启航给余皓涂防晒,陈烨凯帮他抓头发,鸡飞狗跳一阵,陈烨凯看了眼腕上的潜水表,说:“好了,时间到了你就按路线走过去。”
欧启航道:“我们先走了!”
余皓端详镜子里的自己,深吸一口气,站了一会儿,拉开门出去。
林泽打着赤膊,穿着条沙滩裤,等在水屋门口,把埙凑在唇边,门一开,音乐随之响起。
余皓笑了起来,那是他们苦练了好几个月的抖音神曲。
“你陪我步入蝉夏,越过城市喧嚣,歌声还在游走,你榴花般的双眸,不见你的温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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